1987年,我上小學一年級,離家最近的學校人們把她叫做“大廟小學”。上學后我才知道,我的學校全稱是——微山縣實驗小學。之所以叫大廟,是因為以前這里確實是個廟宇,在廟宇上建學校,也是當時的一大傳統(tǒng)。在這里,我度過了美好的5年時光。
我是個認真學習的孩子,但缺少自信,每次回答問題聲音小得像蚊子。一、二年級的班主任是個嚴厲的女老師,所以,期末操行評語總少不了“課堂發(fā)言欠積極”之類的話。直到上了三年級,班主任換成了鄭安玲老師。她20多歲的樣子,皮膚白皙,喜歡用紗巾把長頭發(fā)隨意一扎,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。記得剛開學不久,一次普通的單元測試,其中有一個題目是根據(jù)描述寫出相應的詞語。可是,有些同學不理解,舉手問老師是什么意思。我小聲嘀咕著“寫詞語”,這話被站在我身邊的鄭老師聽到了。她讓我回答,我站起來后小聲說著。她抿著嘴笑了,然后朝我豎起了大拇指,說真棒!她夸張的神情把我驚呆了。隨即,我自信地說著答案就是“夜幕降臨”。鄭老師又笑了,說著:“傻孩子,這是考試,怎么把答案都說出來了?”我也笑了,臉紅地坐下了,可內心卻還在想著那個夸張的神情,充滿著小驕傲。
這之后的日子里,鄭老師總是表揚我,聽了這些表揚,我越來越自信,上課搶著回答問題,甚至有時候別的班老師講公開課,會把我“借走”來活躍課堂氣氛。到了星期天,我還會跑到學校后面的家屬院,問問老師我的單元考試成績。這在之前,是我從來也不敢做的事呀!
四年級的時候,鄭老師不教我了,我很傷心。我花了5毛錢買了一張賀卡,想送給老師。卡片上面具體寫著什么我忘了,總之就是感謝老師的話語。趁著星期天,我又一次跑到了家屬院。多少年過去了,我依然記得那時的情景——天空飄著蒙蒙細雨,空氣有些潮濕,一個9歲女孩兒沒有打傘,她輕輕地敲門,期盼著,多么希望門吱扭一下就開了。可惜那天老師沒在家,女孩兒只好把卡片從門縫里塞了進去,她期盼著老師快點回來,回來馬上發(fā)現(xiàn)這卡片,雨水千萬不要把卡片弄得太臟。
一轉眼,許多年過去了。2003年,我回到母校任教,鄭老師成了我的同事。我和她講起了小時候的事,她當然是認識我的,只是“夜幕降臨”那個故事,她早已沒有印象了。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不是老師的有意為之,可又有什么關系呢?
20多年的教師生涯,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。我心里希望著能像鄭老師一樣,給孩子的心里點上一盞明燈。鄭老師只教了我一年,可就在這一年,我變了,從一個膽小內向的學生變成了一個充滿自信的女孩。熟悉的朋友都說,別看我平時說話沒有大言語,可只要一上臺,必然光芒萬丈。我特別感謝鄭老師,這個轉變是她帶來的,我永生難忘!
2020年9月,我到微山縣實驗小學集團西校區(qū)任教,迎來了我的新同事,曾經她也是我的學生。女孩兒微笑著朝我打招呼,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一個以前的我朝我走來,恍惚之間,我成了鄭老師……(山東省微山縣實驗小學教師 肖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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